蝶笙笙

虽然德赫也要写,但是论文也要写,再不写人就要无了。

Return to Hogwarts (20)

第二十章.    疼痛

 

赫敏当着她的朋友们和他的跟班们的面揍了德拉科一拳,狠狠地,正中鼻骨。

 

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个穿着烟粉色外套和牛仔裤的暴力女人从来都是个狠角儿,但是德拉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对准他的鼻子来上一拳。他发誓那源自鼻腔深处叫嚣着的酸疼证明了他的鼻骨可能已经断掉了。那痛感一直顺着神经爬至眼底,虽然很没骨气,但是他猜测那头疯了一般的狮子眼中看到的可能是他微红且泛起生理潮湿的下眼睑。

 

说实话,赫敏觉得那一拳真的有爽到,巴掌挥过去的那一瞬间将她积累多时的不甘心都甩出去了。她并不羞于承认近日以来她心底的那挥之不去的烦乱,是一种可以称作不甘心的情感,虽然一开始她本以为是因为她无法抵抗来自那超超超额度的选课压力。当她坦诚的去找麦格教授将那门该死的占卜学退掉之后,原本还在纳闷为什么那堵在胸口的闷气仍没有消散时,那个金发打折吊带的家伙迎面恰巧迎面走来。那时德拉科在他身边的黑发女孩极言他手臂上的伤。好似在博取关注和同情一般的嘴脸隔了数米落在赫敏眼中,于是赫敏突然意识到她真正的烦躁是从那日的神奇动物保护课之后开始的,她真正讨厌的是这个刻薄的家伙的玩世不恭。

 

这只该死的白鼬。赫敏确定当他们从她身边路过时,他装作无意的和她的那一秒中对视之间绝对擦出了属于爆炸前的火花。

 

 

他怎么能在这三年里不断的羞辱她,又作出那些在仔细思考后可能会造成误解的行为,最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再次忽视她,让她开始陷入反复的自我否定和剖析的陷阱中。赫敏的自信来自于几乎门门榜眼的成绩,但也仅仅局限于此,没有精致的容貌,也没有同性知心朋友,故而那堆满了书页的思绪下藏着的是她如鲠在喉的自卑。他们是学生,但是叛逆是这个年龄的天性,所以他们痛恨着好似永无尽头的学业,成绩好这一点可以是优点,但绝不是魅力,它毫不吸引人。虽然有她的身边总有哈利和罗恩,他们甚至有时会以一些负面的闯祸的形象被大家所注目,而赫敏,却好似只是那个挂在成绩榜最高处的一个名字,是那个泡在图书馆里的透明人。

 

可是德拉科却注意到了她,他那标准的揶揄的目光每每从图书馆沉重的长桌的另一侧投射过来,都好似丁达尔效应那般,融着弥蒙的雾霭,不真切;又在人生鼎沸,大雾散尽之处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她真的宛如他的恶语中那般肮脏的泥污,根本不值得他目光的停留……

 

智者不入爱河,只因那盘丝错结的,不知源头何处的情网是理不清的,它只会在思绪万千的人跌入其中后,像魔鬼网那般随着他们的挣扎而形成越发束缚的桎梏,最后将失足的人闷死在黑暗的虚无中。她赫敏,跌入魔鬼网时尚能够靠着学识放弃挣扎而脱困,而如今一脚踩在前方布满织丝的情网边缘,却以知晓再向前去,万劫不复。

 

她站在这边界上踌躇,或许后来她还是会向前跑去,向着那个荧光闪烁咒不足以点亮的黑暗冲过去,毕竟,她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啊……

 

想要找人诉说此刻内心的纠结,奈何缘由这般的苦楚是不能说给身边人听的,先前那个就算消失也不过月余的存在于意识中的“朋友”这一次倒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赫敏尝试过联系他,甚至拿出了一直锁在抽屉最里侧实体本子,翻开那由魔法驻停在纸业上的最后字迹,黑色的墨洇在牛皮纸内仍像是新写上去的一样。

 

我有些事要处理,断联一段,勿念。

 

落款的日期是几个月前的假期。

 

字迹清晰工整,故而赫敏倒没怎么担心,因为之前他们探讨过这个本子的原理,只要对方的魔法还有力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字迹就不会消失。赫敏从习惯对方的存在到习惯他的失联,这样一个好似笔友般的存在让她总是有些个不真切的念想,以至于她还没习惯这真到了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无人倾诉的境遇下,过于冗长的无人应答。

 

“本子,你去哪了?你要是听得到,就给我点反应吧。”

“就一点,好不好?”

 

 

那天是赫敏直冲冲的拨开人群跑到海格面前要那个傻大个教授带他去医务室的,这个消息对德拉科而言是惊人的,毕竟他并不是围着那只海狸鼠转圈的那两个冒失的蠢货。好吧其实他没资格这样说疤头和红毛,至少对于那节操蛋的生物课事故而言是这样的。马尔福庄园里挂着的列祖列宗的肖像总是骂他的父亲毁掉了马尔福家族的尊严和荣耀,但是很明显他可能还不如他的父亲,躺在医务室的铂金少爷艰难的举起打了石膏的手臂默默感慨着那些没人会相信的事情——他为了得到一个人的关注,躺在地上打滚出尽洋相,马尔福家族的尊严在他这里可以说是已经碎成渣了。就是可怜那头鹰马了,他这出搞得实在是让他父亲觉得脸面无光,非要斩了那畜生以彰显马尔福家族的威慑力。

 

之前再怎样,即便是大放厥词,也都不过是些嘴上功夫,小打小闹罢了,可如今,无论愿不愿意承认,他德拉科身上都要背负一条无辜的灵魂了,这让他的内心感到没缘由的惶恐,而这份惶恐又无端的和古早回忆中那些能够变成一缕黑烟的身影联系在一起,总有总说不上来的不安。德拉科原以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他的双亲一定有一些藏在阴影中的事业不曾让他知道,但是这次他父亲威胁魔法部长要他杀了那比人高出不少的健壮生物时的眼神,让他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接触到了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的冰山一角。

 

如果说自从他入学霍格沃茨以来,是否有什么事情让他寝食难安的完完全全地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一定是这一件。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赫敏口中听到满含恶意的侮辱词汇,她大骂他肮脏,恶心和愚蠢,然后一拳击断了他的鼻梁。他贴合在山坡石头上的脊柱中的骨血感受到自大脑浇下来的冷意,那冷意源自疼痛,却不是面中骨头断裂的钻酸,而是他脑中大震的警钟,一下下的震颤着,暗示着他,未曾开始的故事,可能结束了。

 

 

时间回到假期中的马尔福庄园。

 

新得了赐名的小精灵仍在愉悦的转圈,斯科皮倒也没有逼问它的意思,毕竟那可是“曾经”陪他一同长大,照顾他生活起居学习等方方面面的恩多斯啊!记得斯科皮在刚拿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这小精灵比他还要开心,围着庭院疯狂跑跳了一下午才消停下来。

 

但也是那天,泛黄的记忆此刻又清晰起来,那天斯科皮突然意识到和小精灵比起来,巫师的成长是那样的快,他好像几年前的时候个子就已经超过了恩多斯。后来他也问过这个小精灵有关寿命和身体变化的话题,那时的斯科皮才知道,对于小精灵来说,巫师的7年才是他们的1年,而斯科皮出生的那年恩多斯刚刚过了它的上一个7年。恩多斯有时候会很慈母的讲述斯科皮幼儿时是有多么多么的可爱,以至于那时的斯科皮曾经一度闹着一定要看恩多斯是小小精灵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回到将近三十年前的今天倒是随了当年的心愿。

 

马尔福庄园有客人来,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和扎比尼少爷,说是想邀请德拉科一起去给将要今年即将入学的幼妹添办物件。这是纯血家族繁复规矩之一,女眷为特定理由出街的时候总是需要同龄的少爷们同去的。只可惜来的不巧,马尔福一家都去了北欧度假,她们只能另寻他人去了。

恩多斯回来跟斯科皮随口提了这事,本正准备和他这位小主人说起为什么看的到他的缘由,却见这灵魂状态的小主人眉头紧皱。

 

幼妹……阿斯托利亚! 是他的母亲,阿斯托利亚!

 

于是斯科皮最终草草跟恩多斯道了别,没解释理由,便匆匆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斯科皮他承认对阿斯托利亚没有寻常孩子对母亲的那般亲近,但倒不至于碰上了机会也全然不顾,默然的像个冷血动物。他一路跟着他们去了对角巷,古老的纯血血脉让他的母亲是霍格沃茨发出去的第一批录取通知的一员,以至于她在假期刚开始时便收到了通知书,早早地便能来准备物件,虽然也有很多巫师家庭习惯于拖到最后再来采购。想来是他母亲由于血咒的原因,身子骨弱,格林格拉斯家不想她和人群挤来挤去,便在刚拿到通知书便差了她的亲姐姐陪她完成物料的购买。故而这个阶段的对角巷没有像开学在即前那般那么拥挤。

 

只是阿斯托利亚的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很兴奋也没有很期待的样子,达芙妮倒是很上心,拉着幼妹东瞅西瞧,布雷斯在后面为姑娘们拎包;德拉科不在,作为这次出行的唯一一位男士,他显得很是无聊。

 

当她们进入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时候格林格拉斯家的姐姐可以说是到了天堂,正好店里新到了一批料子,虽是布,却是半透的,且在表层流淌着人鱼姬的水光,达芙妮的注意力完全在粘那一卷卷美丽的布匹上了,摩金夫人自是认识二十八圣族中那些一掷千金的少爷小姐的,便是站在达芙妮身旁和她攀谈推销起来,这么一来二去,便轻易说动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用着新料子定制些衣服,布莱斯便也被拉过去当模特。

 

斯科皮看着那个百无聊赖坐在了长袍店角落的休息椅上的阿斯托利亚,一股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翻涌上来。眼前这金发姑娘大概是等了些时间有些不耐烦了,低声知会了一下,也没管那两个大孩子听没听见,便一扭脸,径直出了长袍店,朝着离开对角巷去往麻瓜世界的方向跑去了。

 

刚才她偷跑出长袍店的一瞬,露出的那个宛如预谋已久的窃笑,在斯科皮的灵魂深处泛起涟漪。那个苍白的,平面的,和阿斯托利亚这个名字绑在一起的不负责任的母亲形象开始崩塌,记忆随着崩塌的塑像腐蚀与脱落让男孩的灵魂凭空生出一股子阵痛来,斯科皮好像清楚那疼痛是什么,却又好似完全抓不住它的内涵……

 

碎碎念:见缝插针的一更,一直说要写小斯科打副本一直忘记,终于着手搞支线,不过也不会太久,最多两章也就该回主线了,他再不回去他爹要把一切都搞砸了。先说明一下,作者对德赫的理解会加入一些属于汤艾的意难平,这章可能不太明显,但是以后会有的,雷者自带避雷。

作者这一段ddl太多,加上一些杂事,断更致歉。


评论(9)

热度(23)